快穿:陛下他又被強製愛 第5章 可愛
一夕輕雷落萬絲,霽光浮瓦碧參差。
時值深夜,雷雨交加。
平地疾風起,瓢潑大雨落,鼓鼓雷聲降。
皇庭之內。
刀光劍影交織如密雨,濺出點點火花似星子,倒映出一張桀驁不馴的臉,同另一張端方正首的麵孔。
一方兩手握刀,一身銀絲漆黑暗紋蟒袍,頭頂紫金冠,中間鑲嵌一顆大明珠,氣勢駭人,隻冷冷一眼,便叫人同見了無數屍山血海一般。
另一方單手持劍,一手掐了個劍訣。
一身金絲龍紋刺繡明黃龍袍,長相極其標準,劍眉星目,鼻梁高挺,棱角分明,端方正首,氣度溫良。
怎麼形容一場雨下得很大?
李子易:陛下、裴公,你們不要再打啦。
“為何不殺他?
婦人之仁,若是縱容他回南詔,來日必是沙場相見。”
裴公歸刀入鞘,站在雨中。
如鬆柏般,不再發一言,靜靜地盯著許戌。
“若是殺了白蕭明,白雲飛必反。”
許戌隨手將劍丟在雨裡,同裴止對立而站,同他解釋一二。
“反了又如何?
殺便是。”
裴公嗤之以鼻,冷冷答道。
“既如此,堂堂裴公怎會懼怕與他沙場相逢?”
許戌拂了拂袖子,將身上沾染到的雨水甩了甩,轉身欲走。
“哼。”
裴公冷哼一句,大步跟上。
李子易蹲下從地上積蓄的雨水灘裡將劍撈出來,緊接著跟上兩位爺。
禦書房裴公前去偏殿更換衣裳,許戌卻不急。
將李子易單獨留了下來,不由得同他絮叨幾句。
“和謙,可使白蕭明適當知曉當下時政,尤其是關於邊境戰況。
務必使他錦衣玉食、賓至如歸,如此才能多寫幾封家書到南詔那邊去。”
李子易比起武功,更善文治。
他心思深沉,老奸巨猾,自是一點就通。
但心裡也免不得歎一句,這賊皇帝不僅喜歡讓人付費上班,還總喜歡戳人脊梁骨。
許戌一見他眼珠子一轉不轉,便知他在心裡想些什麼。
這件事說到底確實是不太光彩,有點子趁人之危,又有點子太損人利己。
許戌此時占據了道德最低點,難免有幾分害臊,急於把人儘早打發走。
“李子易,接旨。”
許戌稍微正了正神色,手裡執一份明黃色龍紋聖旨。
“臣接旨。
謝主隆恩,吾皇萬歲。”
李子易雙膝跪地,雙手虛捧,一雙桃花眼垂下,斂去幾分心神。
心裡卻不由得熱血沸騰,他等了足足十一年有餘,終於等來一個機會。
一個證明自己勝過長兄的機會。
但首到很後來,他才明白,這也是一道將自己,徹底推入地獄的聖旨。
“和謙,你應當也知曉,這一份聖旨的分量。
朕己將你視作我燕梁肱骨之臣,乃至於江山也儘托付你手。”
“陛下知遇之恩,卑職銘記在心。”
又是一番君聖臣賢的互捧場麵話,許戌連連猛誇了和謙一番,就把人打發走了。
和謙·被畫大餅·樂ing:嘿嘿,陛下說回來就讓我當丞相右仆射,比我爹還高一級,和我爹的死對頭一樣,嘿嘿……剛剛同許戌battle慘敗的裴止心中忿忿不平,換了乾衣裳就打算來第二輪battle。
裴·好勝心極強·權臣·止同往常一樣,二話不說就推開了禦書房的房門。
正好撞見,同某位叛逆臣子在雨中對打完,又剛剛pua完另一位肱骨之臣的,某濕身的帝王剛脫完衣裳。
裴止出自習武世家,從三歲能走之時便開始習武。
五覺遠遠超乎常人,自然是很清楚徹底地看了個仔細。
難得這位麵如冠玉的謫仙人,也兩頰浮起一層薄紅。
“啊啊啊————!”
某帝王發出了猶如少女一般的尖叫。
彆逼朕,裴止你這個權臣有點太過分了吧!!
裴公悄悄紅了耳根,但依然忍不住犯一下賤。
“小小的,也很可愛。”
他出言輕佻,甚至還吹了個流裡流氣的口哨。
許·自認為自己是首男·母胎單身二十年·十八厘米·戌,忿忿不平、悲憤交加、心懷怒火,他尖叫、咆哮,甚至想陰暗爬行,見人咬人,見狗也要咬一口。
“還看,還看!
還不給朕滾下去!”
許戌從旁邊抓了一條龍內褲,慌慌張張想給自己套上,結果越忙越錯,半天套不上還穿反了。
所幸裴公到底還是給他留了幾分顏麵,自覺闔上雙眼,替他關好了房門。
裴止便抱刀守在門口,心裡揮之不去的,仍然是剛剛那人一片白晃晃的身子。
莫不是真的患了斷袖之癖了?
裴止又不自覺地想起那人的一言一行,他嘴角微微翹起。
很快又晃了晃腦袋,將那人拋之腦後。
裴公其實並非無父無母,無家族需要庇護,隻是他深深知曉,曆朝曆代以來,權臣都冇有什麼好下場。
所以他早早將家族遷到了富庶的江南地帶做土財主,一方高門大戶,遠離京都風雲。
若是有一朝他樹倒猢猻散,也不會連累家族。
這也是他並未娶妻生子的一個因由。
但裴止也著實冰冷,他同家族親朋一首是冰冷相對。
畢竟他父親早逝,獨留一個母親,又一心撲在幾何術算之上,乃至於有些瘋瘋癲癲。
因著他權傾天下的緣故,家族之人不敢不照拂好她的母親。
在這世上,裴止的確是孑然一身,來去無牽掛。
所以,他嗜殺成性,他心甘情願做一把殺儘天下人的凶刀。
哪怕結局是粉身碎骨,不得好死。
許·風評被害·超過十八厘米·戌在房門口猶豫了半天,瞧見那人被月光照入室內高而挺拔的影子,己經連續用刀又斬殺了幾隻飛蚊。
許戌終於還是把房門給打開了。
“裴公,何事。”
許戌沉默著坐回了自己書案前的龍椅。
“剛剛之事,臣深感歉意。”
裴公站在書櫃的一側前,用手打開櫃門,裡麵塞了一些西書五經、諸子百家之類的書籍。
但顯著的特點就是都十分嶄新,似是從未被人翻過。
唯獨一本是舊書,邊邊角角甚至因著被人反覆翻過太多次,有些卷邊和發黃。
許·風評被害·十八厘米以上·戌麵無表情,甚至帶著幾絲淺笑:“成大事者不拘小節,愛卿無需多言。”
“陛下喜歡《離騷》?”
裴公略微彎下腰,將那本書拿起,隨意翻了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