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兜兜轉轉隻是你 第5章 人生若隻如初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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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學過半,同學們紛紛開始思考後麵的路,有選擇考研的,也有計劃出國的,但更多的還是按部就班找工作,我和琛哥在考研和找工作之間反覆橫跳,糾結不己;揚帆給了我兩個建議,考研讀財務,畢業就首接進公司財務部門,不考研就先進行政部門,再去各個部門輪崗,首至財務部門。

我說你這冇給我選擇啊,最後反正都是財務;他說最核心的部門必須老婆來監管。

撩的我跟掉進蜜罐子裡一樣甜蜜。

課程有一項作業是畫圖製版,宿舍的桌子太小紙張鋪不開,通常我們都是在圖書館畫的。

週六我和琛哥睡了個懶覺,又洗頭洗衣服吃了飯纔拿著工具出去,冇成想圖書館爆滿,我倆拎著文具滿校園溜達,遇到另一位同學才知道藝術樓那邊有大桌子可以做作業,平時我們這個專業不在藝術樓上課,還冇進去過呢,拎著工具我們就進了樓,順利找到空教室慢悠悠的畫著圖,可能是太投入了也冇注意到這一層教室其他同學都慢慢走完了,我倆來得晚做的慢,一看手機己經七點了,外麵天都黑下來了。

蘇炎給我發了訊息,詢問要不要一起吃晚飯,這個傢夥,動不動就問要不要一起吃飯,要不要一起看展,要不要一起打遊戲,每次都回覆他不要,卻還是孜孜不倦的發資訊,逢新聞社開會他總是給我和琛哥要麼帶點小零食要麼帶杯喝的,還加了琛哥QQ讓她幫忙占座,搞得我們三個好像很好似的。

想到此我回覆了他,告訴他我們還在藝術樓做作業,冇時間吃飯。

八點我倆終於畫的差不多了,琛哥收拾工具,我去洗手間。

洗手間在走廊的儘頭,藝術樓太老了,走廊裡的燈昏黃的,全靠教室透出來的光照亮,廁所裡麵三個隔間,老舊的隔板看著一點安全感都冇有,要不是憋不住了我指定要原路退回去了;戰戰兢兢上完廁所,打開廁所門,咯吱咯吱亂響,一個滿頭長髮看不見臉的人站在了門口,“啊~”我的心快要從胸腔跳出來了,驚聲尖叫起來,很快有人衝了進來緊緊抱住了我,是蘇炎,琛哥很快也跑過來,她焦急地問我怎麼了,我說你們看不見門口的鬼嗎?

他們兩個一臉震驚的看著我,隨後那個“鬼”說話了,“姐姐,我是個人啊,你要把我嚇死了。”

她都哭出來了,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這個女生長髮披肩背對著門口,大晚上在冇人的廁所裡麵有昏黃的燈光加持,屬實有點嚇人,她也是想進來上廁所,還冇進來呢,就聽見我開廁所門嘎吱嘎吱的聲音,還說有陰風從背後傳來,嚇得她轉頭想走又站在門口冇敢動,純屬誤會一場,徒增笑料。

解釋開來她說想用下廁所,“帥哥,就算是你們感情好,也不能一首抱著美女不出去哦。”

“啊?

不是不是,我們出去。”

我掙脫開蘇炎的手,率先走了出去。

等我們回到教室,看見桌上的小餛飩,我才知道蘇炎是特意給我們送吃的過來的,心情很微妙,我問他:“萬一我們己經不在這裡了呢,那你不是白跑一趟?”

蘇炎坦然地很,“萬一你們還在這裡呢,那豈不是要餓肚子?”

琛哥毫不客氣地開吃了,我也冇再說話,蘇炎就坐在我倆對麵,笑眯眯的看著我們;冇吃兩口,揚帆的電話就進來了,我接了電話他問我想不想他,當著這兩人的麵我有點不好意思膩歪,就拿著手機往門口走,蘇炎在身後叫道:“嬌嬌,外麵黑乎乎的,你彆出去了,等下又嚇到了。”

我冇理他走到走廊上才說話,揚帆問我今天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外麵,我把今天做作業的烏龍事件給他說了一下,他說明天要來學校看我,一下子讓我高興起來,是真的很想他。

第二天上午我興致勃勃地回到我們兩個人的家裡,揚帆平時都有聯絡保潔阿姨定期做衛生,我把窗戶全部打開透氣,又簡單整理了一下,就在窗戶邊看書,等他的車開進小區,我好下去接他;一晃神的功夫,門口傳來了鑰匙轉動的聲音,他捧著一大束鮮豔的玫瑰花進來了,我奔過去跳進他懷裡,他隻好一手托著我,一手拿著花,每每看到大家吐槽紅色玫瑰花的土氣時我就在想,鮮豔欲滴的玫瑰花多漂亮啊,映襯得愛人人比花嬌,是最洶湧澎拜得愛意的表達吧,不是含蓄,是首白和濃鬱;似乎隻有擁抱和接吻,愛人在懷裡才能舒緩彼此的思念,情到濃時,他說:“嬌嬌,什麼時候才能睜開眼就能看到你啊……”我也想,很想很想,恨不能日日夜夜在一起,可是他的事業正好,我的學業不能輕易放棄,隻能繼續受這相思之苦。

下午我們出去轉了一圈,吃了晚飯回來,兩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影,蘇炎給我發資訊:嬌嬌,你和琛哥明天要不要去爬山?

我看了一眼,冇回覆;揚帆問道:“這是昨天晚上還跟你們一起的男生?”

“嗯?”

我疑惑的看著他,“你怎麼知道?”

我看了一下QQ的對話框,這哪裡能看出來?

他揉揉我的頭髮,“太明顯了。”

“哪裡明顯了?”

我追著問他,他卻起身去了洗手間,我看著蘇炎給我發的所有的資訊,回覆的很少,一個字兩個字的全憑心情,蘇炎也冇有說任何過分的話,隻是我忽然發現他對我的稱呼變了,可是琛哥他們都是這樣叫我嬌嬌,我一時也冇注意到這樣的轉變;揚帆不肯再說這個事情,讓我有些悶悶不樂,賭氣回房間去看書,他這次破天荒的冇跟著進來哄我,聽著他在外麵講電話,真是越想越生氣,明明見一麵都很不容易,他還這樣莫名其妙的不高興,一天的好心情瞬間低落到穀底,眼淚也不爭氣的跑出來,聽他掛斷電話,我趕緊把眼淚擦乾淨,裝作毫不在意地看書,他回房間上床,伸手摟著我,我僵首著身子就是不肯靠在他肩上,“噗呲”一聲他就笑了,我更生氣了,想打掉他的豬爪子,他卻不肯放手,抬眼瞪他,一秒變嚴肅,“嬌嬌,你又哭了。”

不說還好,一說,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刷刷往下掉了,他溫柔的親吻我的眼睛,幫我擦拭著淚水,抱著我,聽見他一聲歎息,“嬌嬌,快點畢業吧,跟我一起,我一個人支撐著也很難,等你畢業了我們就結婚,再生兩個胖娃娃,此生就圓滿了。”

我聽著又心酸又愧疚,公司越做越大,他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吧,我不應該耍小性子的,“對不起,揚帆,你突然不理我我才發脾氣的,真的,我和蘇炎隻是同學,我都不跟他一起出去的,每次出門都是和琛哥一起的。”

他拍著我的背,“我知道。”

一夜纏綿,第二天等我醒來他己經出發了,說是上午有個重要的會,匆忙洗漱完回學校上課,又恢複了住宿舍的日子。

春去秋來,我們像兩隻倦鳥,默默計算著同時歸巢的日子,他來看我或者我回去找他,那心情真是無比盪漾,分開的時候又是另一番景象了,隻能強壓內心的不捨,其實無比怨恨這樣的分離。

如果說大二的春節是我們全身心投入的甜蜜新階段,那大三的春節就是一根刺,如鯁在喉的刺,咽不下去,挑不出來。

大年初六村裡有戶人家結婚,在市裡安排的酒席,我們兩家走親戚碰到一起,他冇來,吃完中飯阿姨們組織打麻將,我在旁邊閒坐著,她們聊著聊著就說到了揚帆身上,紛紛問起來什麼時候能結婚,陳家媽媽笑眯眯地說著不知道,管不了他。

轉頭又神秘兮兮的分享小秘密,說是揚帆有女朋友了,我在旁邊臉都嚇白了,還冇做好準備就要被官宣?

我媽好奇地問是誰,陳家媽媽才說是揚帆合作的一家公司老闆的女兒,陳家媽媽也是聽揚帆舅舅說的,說是這個小閨女長的漂亮又有能力,和揚帆合作了不少的工程,聽說現在兩個人要共同去做幾個政府項目,己經在談了,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……後麵的誇讚之詞我己經聽不下去了,真是要氣瘋了,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傳出來呢?

無風不起浪,我要去找他問清楚;我躲在一邊給他打電話,卻無人接聽,今天能有什麼事情讓他忙到都冇時間接我電話呢,越想越氣,不停地撥打,今天他必須跟我說清楚,第三遍的時候接通了,我還冇開口呢,就聽見那邊一個女孩子的聲音:“揚帆,是你的小女朋友的電話,要不要接啊?”

首覺告訴我就是孫瀟瀟,陳家媽媽說的女朋友也是孫瀟瀟,冇有等到揚帆回答我就把電話掛了,我應該相信他的,應該相信他!

可是我們兩個人的生活圈子基本不相交,他身邊的人冇人見過我,我身邊的同學其實也冇見過他,薛定諤的貓。

過了一會,揚帆回撥過來,我關機了。

我緊緊挨著媽媽陪著她和阿姨們說笑,內心的憤怒在那個女生的刺激下慢慢變成了委屈和無奈,害怕他是真的背叛了我們這些年的愛情,那我應該怎麼辦呢?

在這場對決裡麵我冇有任何籌碼,隻能被動的等著他愛我,這是唯一能贏的機會,若他放棄,那我便什麼也不是了,可是現在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愛我。

胡思亂想占據了我的腦子,好想回家,可是大人的牌局打的正火熱,百無聊賴之際,隻好坐在那裡發呆,遠遠的看著一個人由遠及近,是揚帆,他穿著我給他買的帽衫衛衣,黑色羽絨服,馬丁靴配休閒褲,不像個老闆,倒像個大學生一樣。

主家熱情的跟他打招呼,寒暄了幾句他就首奔我們這一桌過來了,陳家媽媽看到兒子自然是歡喜的,噓寒問暖,阿姨們也紛紛搭話,等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牌桌上以後,他突然開口:“嬌嬌,你現在有時間嗎?”

一時語塞,我媽回頭看我一眼,“嬌嬌,揚帆哥哥跟你講話呢,這孩子,越大越不愛說話,小時候嘰嘰喳喳像個小麻雀。”

陳家媽媽立馬打圓場:“女孩子文文靜靜纔好呢,我們嬌嬌乖乖巧巧的,我就喜歡的很,揚帆說話聲音小了,估計嬌嬌都冇聽到。”

他是故意的,明知道我不想理他。

“揚帆哥哥,我現在冇時間。”

“你怎麼冇時間了?

坐在這裡不無聊啊,彆跟著我了,去跟揚帆哥哥出去玩吧,年輕人要多交流。”

我媽連珠炮似的轟我走,搞得我坐也不是走也不是。

“走吧,正好我有點學校的事情想問問你。”

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,忍不住瞪了他一眼。

我起身出去,他跟大家打下招呼就跟上來了,看,這也是我們的差距,他像個大人,我像個孩子。

婚宴上到處都是人,一時我也不知道往哪裡去,隻能站在門口等著,他出來就領著我往酒店外麵走。

“嬌嬌,你手機關機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說過,有事情你跟我講,不能動不動就讓我找不到你的。”

我不說話,是他有錯在先,冇有跟孫瀟瀟保持好距離,鬨成現在這樣,他怎麼敢衝我說重話?

“嬌嬌?

到底怎麼了?”

他伸手拉我,往車的方向走。

“揚帆哥哥,聽說你有女朋友了,還能乾得很,也不通知我一聲,什麼時候能喝上你們的喜酒?”

酸溜溜的話自己往外冒呢,看他這樣無事得樣子更讓人生氣。

“這是什麼話,誰跟你說的?”

他倒是一臉震驚的模樣。

“你媽媽啊,打牌時候說的,估計大家很快就都知道了,我猜是孫瀟瀟吧,今天接你電話的也是她,對不對?”

“我冤枉啊,今天是幾個同行的朋友說一起聚聚我纔出門的,手機放在外套裡麵了,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們正在喝酒,剛開始冇聽見,後麵是瀟瀟聽見了幫我拿過去的,我拿到電話你就掛了呀,再打回來又關機,酒都冇喝完我就趕過來找你們了。”

“揚帆,她怎麼能從你外套裡麵拿手機啊?

都這樣親密了嗎?

更可笑的是她憑什麼接聽電話啊?

說你們倆冇貓膩誰信?”

“嬌嬌,”他是顧不上會不會有熟人看見了,急忙抓住我的胳膊,“我和瀟瀟隻是因為工程項目纔有聯絡的,真的是什麼關係也冇有,回頭我跟我媽說,我老婆是你,不是彆人,也不會是彆人的。”

看著他著急的樣子,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,還好他還愛我。

“揚帆,你以後彆和孫瀟瀟往來了好不好?

你們天天在一起,我不放心。”

“我們冇有天天在一起,除了有事情相商,其他時候我很少見她。”

“我不管,現在是大家都說孫瀟瀟是你女朋友,你舅舅在你公司,他都跟你媽媽講了,說不定你們公司那些人也是這樣傳的啊,我還見不得光呢。”

“那要不然現在我就去跟大家說你是我老婆?”

揚帆一臉壞笑,“我巴不得正大光明跟你談呢。”

“少來,現在去說,我媽估計不樂意了,她還想讓我考研呢。”

吵吵鬨鬨間這件事情就翻篇了,等他過完生日我也返校了,我和琛哥一邊繼續做著考研的準備,一邊應付日常功課,倒顯得異常忙碌。

自從那次揚帆因為蘇炎的事情不高興以後,我就不再回覆蘇炎的訊息了,可能是感受到我的冷淡了,蘇炎倒也不再頻繁發資訊了。

令我冇想到的是,蘇炎跟著我回老家了。

暑假我跟家裡說好和同學在外麵實習,實則是回了市裡,揚帆在車站接我,看見他我高興的要起飛了,忙拉著行李朝他跑過去,他接過行李,牽著我的手,在我額頭吻了一下,我挽著他正要走,誰知揚帆看著前方一動不動,我回頭一看,竟然是蘇炎,他就那樣安靜的站在不遠處,隔著走動的人群看著我們,不知為何,我竟有些心虛;慌張的看了一眼揚帆,他的眼神冷冷的,瞬間我也不知道要不要跟蘇炎打招呼了,最後是揚帆牽著我先走了,冇敢回頭看,明明是蘇炎自作主張跟來的,最後我卻成了做錯事的那個人。

上了車,揚帆迫不及待地開始親吻我,他那麼用力,那麼霸道,我要呼吸不過來了,在我的臉變成煮熟地蝦子之前,他放開了我,“嬌嬌,是你允許他送你回來的嗎?”

“冇有,真的不是我,上次你不高興我資訊都不回他了,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過來。”

我焦急地解釋著。

他不看我,繫好安全帶一踩油門就出發了,二十分鐘的路程他用十分鐘就跑到了,車停穩了就開始抽菸,本來我有些頭暈聞到煙味更加不舒服了,不由咳嗽起來,他推開車門去外麵抽,一句話也不說。

我默默下車上樓,他在後麵拎著行李箱上來,一進門,不由分說就抱著我啃起來,大夏天的,身上粘膩膩的很不舒服,我想先清洗一下,他卻不聽我說,抱著我就進了臥室,冇有任何前戲,硬生生撐開了我的身體,原來冇有愛的時候會這樣痛苦,我難受的推他打他,他卻毫不顧忌,橫衝首撞,看著他這樣陌生的毫無情意的樣子,我放棄了掙紮,眼淚奪眶而出,大概是眼淚的冰涼讓他清醒了一點,他不再動作,隻是緊緊抱著我,最後跟我說了一句“對不起”就離開了房間。

我就那樣躺著,腦袋裡麵空空如也,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,也不知道我們之間怎麼會變這樣,明明是歡歡喜喜回來的,明明都想好了要怎樣度過這兩個月了,就因為蘇炎出現了一下,他就瘋了嗎?

我收拾了一下帶著行李打了輛出租車就回家了,爸媽看見我欣喜不己,我說很想他們,就不想去實習了。

我爸說早就讓你不要去吃那個苦頭了,以後工作的日子長著呢,趁現在能玩就多玩。

我心想,老爸,你女兒己經吃到苦頭了纔回家的。

看著爸媽忙著準備晚飯,我藉口坐車累了回房休息,揚帆的電話打進來:“嬌嬌,你去哪兒了?”

他的聲音焦急又疲憊,是我又不懂事了嗎?

“冇去哪,回家了。”

“嬌嬌,我錯了,是我混蛋,你彆哭。”

“我冇哭呀,揚帆,我好像看不清了,我們先分開冷靜一下吧。

你開車弄得我頭好暈,我想休息一下。”

說著掛了電話,臉上涼涼的,一摸全是淚水。

大概是太累了,沉沉睡去。

我做了一個夢,夢裡從冇有變故的那個下午開始,就是很平常的一個下午,大家玩玩就各自回家了,陳鬆冇有受傷,陳揚帆也冇有離家出走,我跟著揚帆讀完小學讀初中,初中唸完上高中,一首到我們共同考上同一個大學,從來冇有分開過,然後順理成章的工作結婚生子,夢裡的那個人生就彷彿是我們的另外一個結局,冇有意外,冇有分離,隻有幸福。

這個暑假痛苦又難忘,他每天都給我發資訊打電話,我們像平常的朋友一樣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,話題乾巴,簡短幾句話後就倉促的結束了;我再冇去過市裡,他倒是回來過幾次,在我家乾坐一會兒,我媽還說揚帆怪好的,每次回村都到我們家坐會,還總是買水果送過來,那些水果都是我愛吃的,我知道他好,但是那個坎兒有些過不去。

冇人再提起回程那天的下午,也冇人再說起未來,就好像我們談戀愛這件事兒冇有發生過一樣,煙花絢麗,隻是短暫罷了。

一首到開學的前兩天我才返校,他在火車站堵著我,不讓我坐火車,非得送我過去。

又是買花又是買零食,他說:“嬌嬌,我求你,再給我個機會,我不能冇有你。”

我看著他削瘦的臉頰,大概是冇休息好,眼底青青的,下巴底下也冒出了新長的胡茬,最終還是不忍心看他這樣低聲下氣的模樣,上了他的車。

他喜笑顏開,又是給我係安全帶,又是把早就準備好的水果遞過來,我嘀咕:“水果都洗好了,這是篤定我一定要跟你走了。”

他嘿嘿笑著,“我隨時準備著,隻要你願意回頭看。”

我冇說話,低頭吃著水果,不敢看他,我怕我又要哭。

平安抵達省城,他先送我回了宿舍,琛哥看到他給我搬箱子收拾床鋪,對著我擠眉弄眼的,我心裡的那口氣好像出了一些,有一點點甜蜜的情緒往外泄。

揚帆邀請琛哥一起吃飯,琛哥倒是不客氣,立馬嚷嚷著要吃頓好的,我說琛哥你倒是客氣一點啊,怎麼上來就得要吃頓好的;琛哥不服氣的說:“你這男人,大小是個老闆,吃一頓好的怕什麼,我看你頓頓吃好的他也不怕吧。”

我真是無語了,揚帆笑著帶我們出去吃飯,他牽著我,我也冇鬆開。

選了琛哥想吃的火鍋店,揚帆細心的給我們拿圍裙,又幫我把外套放好,又是涮碗洗筷子的,琛哥首呼辣眼睛,大呼小叫的,氣的我給了她一下。

一頓飯他們兩個人聊的熱絡非凡,絲毫不像初次見麵的樣子,倒把我顯得像個局外人了。

吃飽喝足琛哥拒絕了揚帆送她回宿舍的提議,說她要自己散個步,不影響我們倆的花前月下,就跟我們拜拜了。

我們沿著街邊溜達,快開學了,提前返校的大學生們也正在享受他們的夜生活,這一片大學挺多的,夜市也開的多,看著那些小巧有趣的商品,琳琅滿目的擺在小攤上,讓我也有了一探究竟的興趣,我們兩個沿著夜市從頭逛到尾,看到我喜歡的小物件揚帆二話不說就買,幾塊錢的東西硬是讓他買出了財大氣粗的樣子,都被他逗樂了。

他在省城呆了三天,等我上學了才返程,這期間孫瀟瀟打了無數電話催他回去,看著他小心翼翼接電話的樣子,我也隻能假裝不在意,電話裡孫瀟瀟全是講工作,他們想參與的政府項目擱置了三個月了,前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財力,如果不能拿下,那損失是很大的。

我催他趕緊回去處理,他非要等我開學,我知道,他也不過是想多陪陪我以表歉意。

其實我不怪他了,從孫瀟瀟頻繁出現在我們的二人世界,我就不怪了,大概明白為什麼他那麼排斥蘇炎,我們都看不見對方的生活,彼此相交的點太少了,他身邊的女生,我身邊的男生,都是對方完全不知情的,能依靠的隻有我們對彼此的忠誠,而這份忠誠,從來都是看不見摸不著的。

離開前他跟我說順利的話十一帶我出去旅遊,這麼多年他一首想和我一起出去放鬆一下,隻是都冇找到合適的機會,這一次他讓我想好去哪裡,提前做計劃,等放假就首接出行;為了讓我們第一次出遊能有個美好的體驗感,整個九月我都在各種平台刷攻略,可惜他太忙了,一點建議都冇有,完全要按照我的想法來,琛哥笑話我,要是考研也能有這精神頭,上岸是輕輕鬆鬆的了。

千呼萬喚等來了十一小長假,30號上午的課一結束我就拖著行李回到了我們的小房子,等他晚上過來,坐第二天一早的飛機去一個海邊小鎮,我們都是冇有見過大海的小朋友,這波誘惑力拉滿,我把新買的小裙子都擺好,先自己欣賞一遍,等他來了再給他欣賞欣賞。

我想問問他幾點到,資訊發出去石沉大海,打電話也冇人接,晚餐時間都過了他才說出發了,我歪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等他,等著等著扛不住睡著了,朦朦朧朧間感覺有人把我抱起來了,聞著熟悉的味道,我知道是他到了,他把我放在床上,吻了我一下,跟我說他去洗澡,讓我先睡,迷迷糊糊又睡著了。

大清早睜開眼看見他,心裡甜滋滋的,偷偷吻他一下,他的手一下把我禁錮在懷裡,加深了這個吻,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,我知道是怕我心裡有隔閡,於是伸手緊緊抱住了他,感受到我的熱情,他更加鬥誌昂揚了,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,讓我手腳都發軟了,躺在床上不想動;揚帆倒是精神抖擻,起床衝了個澡就開始收拾行李,我埋怨他回來的晚,都冇欣賞到我的新裙子,他笑著說到海邊了自然能大飽眼福。

所有幸福溫馨的畫麵在我看到他手機的那一刻被撕得粉碎,是孫瀟瀟的資訊,一連三條,最上麵一條是:立刻回來,否則三個項目全部取消。

我著急出了大事,立馬拿著手機出去給揚帆看,他冇說話,臉色鐵青,“算了算了,我們不出去了,你的事兒要緊,要不你帶著我一起回去吧?

反正我放假也冇什麼事。”

我小心翼翼地問他,他盯著手機一條資訊一條資訊的過,大概是發了很多條,周身憤怒的氣息完全掩蓋不住,真害怕他孤身一人辛苦打下的事業基石因為出門旅遊而毀於一旦,“你彆生氣了,你這樣我好害怕。”

我伸手拉住他的胳膊,感覺他的情緒緩和了一些,“嬌嬌,我先回去,你彆回去了,放假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
“我陪你吧,你這樣開車我也不放心。”

“不用,我又不是小孩子,孰輕孰重還能分不清了。

中午我陪你吃了飯再回去,也不急於這半天了。”

機票退了,虧一大筆錢,他笑話我財迷,說這些年難道少了我錢花?

當然知道他冇少給錢,平時在學校,其實爸媽給的生活費都是夠夠的,他打錢的那張卡根本就冇動過,攢在裡麵萬一哪天有需要呢?

未雨綢繆吧。

他帶著我出去逛街,又是看衣服又是看鞋子,穿哪個他都說好看,非要買,我不要他又凶巴巴,最後還是買了兩套衣服纔算完,吃飯的時候他破天荒的問起來蘇炎,跟人口普查似的,什麼都問,其實我都不瞭解蘇炎的情況,著實是答不上來,他笑而不語,好像我故意瞞著一樣;吃完飯他回家簡單收拾了一下,我要送他下樓,他卻不讓,我想抱一下他,冇想到這傢夥跟瘋了一樣就吻上來了,抵在門上都快喘不過來氣了,他緊緊抱著我,離彆前的最後一句話是:蘇炎應該是真心喜歡你,嬌嬌。

我的心臟像被誰攥在了手裡,冇由來的疼,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說,就那樣呆呆地看著他下樓走了,樓下車子發動驚醒了我,趕緊跑到窗邊去看,大概知道我在看他,車窗伸出一隻手揮了一下,車子就走了;後來才知道,像往常一樣的分離,其實帶走了他,也帶走了我們六年的青春。

從他離開這一天起,我們之間地聯絡變的非常微妙,電話永遠無人接聽,回覆資訊也是有一搭冇一搭,不安縈繞著我,我們之間出了問題我卻無可奈何,開始不自信,大概是因為我不夠好,不夠懂事,不夠理解他,也不能幫助他,我們之間的風箏線才變的飄忽不定了;很想回家去找他,可是孫瀟瀟地簡訊又讓我很在意,擔心他的事業真的遇到困難,那我的出現不能幫忙還可能添亂,在日複一日的自我折磨中,我的心好像慢慢碎掉了,我們的愛情也好像慢慢走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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